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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忘却的人防记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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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盛夏,当高温席卷古越大地,到防空洞里避暑纳凉,是很多绍兴市民的选择。在绍兴,开挖于地下数十米的防空洞和地道交织成网,深邃而神秘,令人叹为观止。多年的挖掘与善用,从战备功能到浅层开发,再到公益服务,“身兼数职”的防空洞,“今朝”价值可见一斑。

不过,防空洞从何而来,因何而建?可能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一代都不甚了解。今天,我们就为大家揭秘一段尘封的绍兴人防往事,以此纪念那些曾为人防事业作出贡献的建设者们。

 

为了测量无误差,常常算到后半夜

回忆起当年开凿“三山”防空洞的经历,宋太平的脸上是激动、自豪、感慨的神情。宋太平是“三山”防空洞的测量负责人。他目睹了防空洞从图纸走向现实的全过程。

宋太平当时主要负责三山坑道测量,每天跑工地。“1973年开始进行深层工事,当时没有高精度的测量仪器,给测量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。”

没有高精度的测量仪器,连计算器也没有,怎么保证测量、计算

的准确性呢?宋太平说,要做好测量工作,唯有“认真”二字。

为了保证测量无误差,宋太平下了不少功夫,常常要工作到后半夜,一个数字算错就重新计算一遍直到确保正确,最终顺利完成了各个井的互相对接任务。

宋太平回忆,当时参与人员来自各行各业,有的人是营业员,有的人是纺织厂里的工人,大家都是一样,一腔热情扑在人防事业的建设上。“大多数人都没有握钢钎、抡大锤、打炮眼的经历,“当时用的叫八磅榔头,在施工过程中,常常出一些状况:有人把榔头砸到了别人的手上、腿上,被砸中的人流血红肿是常事,但大家轻伤不叫苦,轻易不下火线,坚持完成任务。”

 

 

 

像蚂蚁啃骨头一样,一米一米挖进去

李成清记得,当时为了解决难题,保证碎石不乱飞,不伤到市民,施工人员到麻袋厂里做了一块很大很厚的麻袋幕布,是把厚度约十厘米的麻袋编织起来,堆成好几层,再用钢架支起来,挡住放炮时飞出的碎石。

从退伍兵中抽调来的人去各山进行施工指导,手把手指导施工人员选眼、打炮等。李成清负责指导施工人员装炸药,包括炸药怎么装,炮眼打多少深,炸药装多少量等等。“放炮的炮眼,眼子要打得深,但炸药要放得少,这个量一定要把握好、计算好,少了没有效果,多了又有危险。”

李成清说,当时在打眼放炮时,探索出了“眼深药少”的爆破方法,用最小量的炸药争取最好的爆破效果。“放炮前要保证警戒工作,用炮震松后,再挖进去。”他印象最深的是放炮后空气中异常刺鼻的硫磺气味。“放炮后还要排渣、排线,全部清理完后再轮到下一班继续施工挖掘,虽然气味难闻,但大家都认真及时清理,为了不影响下一班的施工进度。”

就这样,施工队像蚂蚁啃骨头一样,一米一米,小心翼翼地将防空洞挖掘向深处。

人人都是诸葛亮,想尽办法攻难关

“当时条件艰苦,设备缺乏,修建防空洞,基本都靠自己摸索,每个人都当‘诸葛亮’,想尽办法攻坚克难。”1973年,年仅20岁的傅水金跟着做石工的父亲,一起加入到绍兴防空洞建设的队伍中。

“防空洞建设的时候,一部分人负责挖土,我们石工就负责加工石料。”傅水金回忆说,石料加工是个力气活,从采石场运来的石头大都形体巨大且不规整,石工们需要在石头上做好标记,然后用錾子敲出一个个小坑,将楔子放入坑中,用大锤敲打楔子,生生将石料分割开来,再一块块堆砌起来。石头堆砌的角度也要精心计算,才能让防空洞随着石头堆砌的角度伸展。

傅水金喜欢钻研。当时的环境下,没有任何计算仪器,为了保证石墙堆砌的角度精准,他常常白天砌墙,晚上测算到深夜。有一次,傅水金建设的防空洞通道和其他单位的通道挨得很近,如果按常规的“弧形转弯法”已经无法和其他单位挖的防空洞连接上了。傅水金根据测量数据,花了整整三天三夜,想出了个“土办法”。他将石料凿成一小块一小块,再用角尺弯接口的方法,将石块一一拼接起来,让防空洞实现了“直角转弯”,这个方法在当时绍兴人防建设中也是独树一帜的。

“我就是喜欢跟石头打交道,有这个兴趣爱好,当时也没有老师教,只能自己琢磨,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自豪的。”就这样,一块块顽石在傅水金手中变得“听话”起来,石工们用自己的力量和顽石作着“交流”,最终让石头“臣服”在自己的铁锤下,一处处地下防空洞也由此慢慢造就。

 

泥工石工样样干,人人皆是全能兵

1973年5月,为落实毛主席“深挖洞、广积粮、不称霸”的重要指示,绍兴茶厂人防工程开工建设。46年弹指一挥间,作为当年参与其中的一份子,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,年过六旬的樊百炎仍然心潮澎湃。

泥层掘进、塌方抢险、预制加固、打炮爆破、哑炮排险、搬运石

渣、坑道铺面、井壁粉刷,混凝土预制、机械维修、水电安装……防空洞建设过程中的很多工作,都没有固定人员,只要肯努力练习,泥工、石工样样能干。当时年仅19岁的樊百炎因为年轻肯干、悟性好,每样工作都抢着干,渐渐从“专能”成了“全能”。

坑道作业需要人工打炮爆破,樊百炎主动请缨,到一线参与打炮爆破、哑炮排险。“钻杆三米多长,少说也有四、五十斤,举着排险真够呛,风险也大。”樊百炎说,好在领导对安全工作抓紧、抓细、抓严,大家对安全操作要求落实到位,确保绍兴茶厂人防工程直到建设完成都没有大小事故发生。

樊百炎印象最深的是大型混凝土浇灌。50人一组,其中7人供应材料,其余全为人工搅拌,要求一次性浇灌,连续作业长达5至6小时,体力消耗非常大。樊百炎和另外5位同志一起负责打风钻,为了不影响茶厂正常生产用电,都在后半夜作业。樊百炎说,为确保工程质量,大家都很卖力,饿着肚皮干重活,谁都没有怨言。

在人防工程全体参建同志奋力拼搏下,塔山坑道胜利打通,紧接着打通粮机厂深挖坑道,成为最早达到“厂山连通,厂厂连通”的单位。樊百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,每个人的兴奋和激动之情都溢于言表,他感叹“人防工程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取得突破性进展,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!”

 

一个人,一辆车,运来所有施工材料

  1973年,绍兴防空洞建设工程不断推进,需要从杭州运送水泥、钢筋等施工材料到绍兴。当时的绍兴城里,懂开车的人寥寥无几,

想要找个司机运送材料并不容易。

那一年,31岁的盛宝兴刚从部队退伍,他在军校主修的是汽车管理专业,具备娴熟的开车和汽修技术,于是,他从原单位绍兴电力局被选调参与人防工作,成为了当时整个绍兴防空洞工程队里唯一的一名司机。

一辆车、一个人要负责整个绍兴防空洞建设工程所有的所需材料,工作量之庞大可想而知。每天,盛宝兴要开着荷载3.5吨的大卡车来回杭州两趟。到了水泥厂和钢筋厂,还不一定能直接装材料上车,碰上高峰期,排队几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。

“我喜欢把仓库堆得满满当当,这样自己心里才踏实。”盛宝兴说,有时候工程施工需要的材料多,他一天会多跑几趟。1973年,来往杭州只能走104国道,来回一趟100多公里,要花费两三个小时。当时的车没有空调,夏天的时候,盛宝兴经常就光着膀子开。

盛宝兴说,开车、搬运货物不是最难的,最难的是路上碰到意外情况。在通讯尚不发达的上世纪70年代,如果汽车零件在半路损坏,他只能先把车子停靠路边,再搭乘过路的顺风车回绍兴拿零件。“那个时候的人都很善良单纯,我东西放在路边也不会有人拿,顺风车也是一拦就停,现在想想,那会儿的人思想真好!”盛宝兴说。

盛宝兴在人防工程队开了4年车,1977年,他的原单位绍兴电力局因急缺驾驶员,想把盛宝兴调回去。但是盛宝兴没有立刻就走,考虑到工程队也缺司机,他就亲自培训了司机和维修人员,工程队有了新司机和维修人员后,盛宝兴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工程队。

回想起当年的日子,盛宝兴感叹,“苦是真的苦,但是那时候大家众志成城、不计艰辛的干事激情让我非常感动,现在很多人缺少这样的情怀。”盛宝兴说。

 

团结的队伍,干起活来都有劲

说起48年前在绍兴人防工程队工作的日子,72岁的傅来富老人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“团结”。傅来富说,他当时所在的工程小队里大家很团结,干活再累也没有人喊苦,大家一心只想把事情做好,丝毫不计较个人回报。他们工作敢拼肯吃苦,工程遇到难题时,领导总会派他们小队去解决,“我们队员都很自豪”傅来富说。

团结的力量是强大的。为使工程顺利推进,傅来富所在的工程小队经常通宵干活,累了困了就在边上打个盹,同一组的队员挨个替换去休息,醒了以后又立刻投入工作。傅来富说,队员们相互帮助、相互学习,干活做事的氛围非常好,上头有任务布置下来,他们都能按时完成,绝不拖沓。

除此之外,工程小队成员经常利用各自特长帮助其他队员补课。图纸看不懂?让队里懂图纸的人一对一教你。很多防空洞工程建设知识,队员们都是现学现用。

为了节省时间,那会儿大多数人都是带饭菜上班,然后放在统一的灶上蒸熟。有一次,傅来实饭盒打翻,中饭没了着落,队友们主动从自己的饭盒里匀出饭菜给他。“我很感动,队友们对我好,我也愿意为他们分担辛苦,干活也更有动力!”傅来富说。

 

他就像雷锋一样,时刻奉献光和热

1969年10月,在一次绍兴县人防会议上,有位年轻人拿着绍兴瓷厂的小型坑道设计图赴会,引起了绍兴军分区副政委的注意。询问下得知,此人姓谢、名五九,曾在部队当过工程兵,一手设计了绍兴瓷厂的小型坑道工程。当时的环境下,人才和物资都十分紧缺,谢五九和与他一起来的陈延章二人被当场点将,任命为绍兴“三山”防空洞工程的设计、测量总负责人。

“说起绍兴防空洞,就不能不提谢五九。”“三山”防空洞的测量负责人宋太平感叹道,2017年,老谢去世了,但是他为绍兴人防建设所做出的贡献,值得所有人铭记。

据宋太平回忆,绍兴“三山”防空洞工程的总体设计均由谢五九负责。白天,谢五九要去各处防空洞现场勘探地形;晚上,他就挑灯绘图设计,常常废寝忘食,工作到后半夜。“除了设计,防空洞建设的过程中,时常遇到困难,都需要他来现场指导。一来,老谢做事认真,每次一喊他,他就马上赶来帮忙处理问题;二来,他当领导没什么架子,和群众打成一片,想方设法为防空洞建设争取到炸药、雷管、钢钎等各类物资。在他的指导下,绍兴‘三山’防空洞工程推进相当顺利。”

1972年10月10日,谢五九在大修厂防办工地现场指导时,被一辆拖拉机撞倒,不幸瘫痪。瘫痪后,谢五九没有放弃,一直坚持锻炼,同时仍然心系人防事业,坐着轮椅到防空洞建设现场指导施工,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提供帮助。“谢五九是一个像雷锋一样的人,时刻为人防事业奉献着光和热,一生无怨无悔。”宋太平动情地说。

在父亲谢五九的影响下,儿子谢国程也加入到了绍兴人防建设队伍中。上个世纪70年代,谢国程从防空洞搭模学徒做起,至今一直扎根于市人防系统,虽已近退休年龄,但他工作勤勤恳恳、做事一丝不苟,像父辈一样为绍兴人防事业改革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光和热。

 

绍兴防空洞建设的有力后盾

1969年底,在绍兴油杯厂做锻工的胡宗芝被抽调参建绍兴人防工程,成为府山防空洞建设后勤组的一员,负责锻打炮钎。

据胡宗芝回忆,府山防空洞后勤组有5、6个人,但打炮钎的仅有他一人,需要负责整个府山防空洞炮钎的供应。“当时物资非常紧缺,使用的炮钎都是各地供应上来的,钢材不一,要先判断材质和性能再淬火,合适的淬火时间才能让炮钎更经久耐用。”胡宗芝说,一开始,自己也不会打炮钎,全靠请教师傅和自己摸索总结。“炮钎供应不能断,否则第二天就开不了工。”为了保证供应,胡宗芝每天要锤打近30根炮钎,加班加点也是常事。

随着防空洞建设的不断推进,需要使用翻斗车和缆车运输沙泥、石料,但因为资金有限,这些运输工具也全靠胡宗芝一个人制造。凭借在油杯厂学习到的技术,胡宗芝一边造翻斗车,一边打炮钎,每天

忙得不可开交。

令胡宗芝印象深刻的是,府山防空洞建设到水泥浇灌阶段,需要把山底的自来水运输到山顶。因为没有高压泵,胡宗芝只能靠“土办法”,在山底使用2寸管,山上使用6分管,才将自来水成功运输到山顶。

在绍兴人防工作了6年,虽然是在后勤组,但胡宗芝一直竭尽己能,不怕苦、不怕累,一心只为工程顺利推进,为绍兴防空洞建设铸起了一道有力的后盾。

 

守着炸药库,心都操碎了

1970年,章永潮从原来的单位绍兴粮食机械厂被选调到绍兴人防工程队,那一年,他正好25岁,风华正茂。在人防工程队里,章永潮负责炸药仓库管理工作,这是一份看似轻松实则非常危险的工作,每一箱炸药、每一根雷管和导火线的入库、领取、使用,章永潮和他的队友都需要认真登记。

“守炸药库是个啥滋味?不说也清楚,把心都操碎了,爆炸事故无大小,疏忽大意出了闪失就是捅破天的大事,哪敢懈怠呀!”说起管理炸药库的那段岁月,章永潮仍激动不已。

炸药仓库管理工作采用三班制,早、中、晚无间断,总之,绝不能让仓库没有人。碰上谁有急事不能及时赶到,前一班的人就会自觉顶上。章永潮说,队里的人做事很有默契,也从不斤斤计较,大家只想着把事情做好。

有一次,一个队友因为家里出了事没能按时上岗,章永潮就在工

作岗位上等着他来,这一等就是8个小时,直到第三班的队友上岗,他才安心回家。“不敢懈怠,随时随刻都保持警惕,毕竟事关人的性命啊!”章永潮说。

在负责仓库管理工作之前,章永潮还做过一段时间宣讲员,专门去各个社区寻找义务劳动力。虽说是要提供义务劳动力,那会还是有非常多的市民积极报名。“大家响应毛主席‘深挖洞、广积粮、不称霸’的号召,都主动为绍兴的防空事业做贡献,男男女女都有,积极性非常高。”章永潮说。

 

“我们就好似愚公在移山!”

宋关木在绍兴人防工程队工作了6年,也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6年。其他队员做了一两年后基本回去原来单位了,宋关木因为业务能力突出,一直被工程队留着,迟迟不肯“放”他走。

在绍兴人防工程队,宋关木负责的是搬运工作。每天,他要和队里的队员们一起,将爆破后的渣土用手推车运出山洞,当天的石渣废料当天必须全部搬运完,不然就会影响下一次的爆破工作。因此,加班加点搬运渣土也成了宋关木的工作常态,最久的一次,他和队员们连续工作了27个小时。

加班工作并不是最难的。在物质匮乏的70年代,干活的人能有一双手套是奢侈的,宋关木和队友们也一样。工程队一年会给他们发一双手套,但这对于每天搬运的宋关木来说是杯水车薪,不到一个月,这一双手套就被磨破了。

“手磨破出血是常有的事,破了就用布简单包一包,然后就继续干活。”宋关木回忆起40多年前的岁月,说的最多的是“苦”。前一天干活累了,回家好好睡上一觉,第二天就能恢复过来,再继续干活。“毕竟那时候年轻啊,体力恢复的快。”宋关木说。

没有先进的机器和设备,一把铁锹、一个簸箕、一辆手推车就是他们所有的工具。宋关木把他们那时候搬运渣土比喻成“愚公移山”:“我们就是愚公,一块土一块石头地去搬,大家齐心协力,都朝着同一个目标,坚信一定会完成所有建设任务!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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